想不到 15
一次對話 —— 大門視覺
我拉開醫介所的門。
「我回來了。」我在玄關蹬去鞋子。
「歡迎回來。」出乎意料，迎接我的不是晶叔，而是一把低啞的女聲。
「城之內怎麼還在？小舞呢？」我放下包包，脫下外套。
「小舞今天去她爸爸那裡。」她坐在麻將枱前。
我徑直走向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拉開罐環灌了一口：「這樣喔。」
「大門桑今晚沒有喝夠嗎？」
我走到沙發坐下來：「沒有啊，紅酒太貴，才喝了一杯。」的確意猶未盡。
「真可惜喔。」尾音拖長了一拍。
「晶叔睡了？」
「嗯。」
我挨在沙發椅背，閉上眼睛。
吱，椅子拉開的聲音。
我旁邊的沙發沉了下去。
「大門桑帶著別人的味道喔。」
「嗯？」我張開眼，嗅嗅衣袖，「是燒烤肉味吧。」
「牛排好吃嗎？」
「不錯。」
冷靜，不要多言，我想起球甚麼子的說話。
城之內沉吟不語。
忍住，我對自己說。
晚上的醫介所很安靜。
「岸田本來對小舞這麼小就出國留學有點抗拒。」
「嗯。」
「不過我跟他解釋了情況，要成為頂尖的芭蕾舞者必須從小訓練。」
「嗯。」
「岸田說要跟小舞詳談，如果她真的喜歡芭蕾舞，他也會支持她去英國的。」
「嗯。」
「不過我拒絕了他提出付一半留學費的建議。」
「嗯。」
「畢竟將來他會另組家庭，我不想再有任何糾纏。」
「嗯。」
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聽著。
今天城之內的話真多。
「唉。」
城之內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在大堂看到你了。」
「嗯？」我擰過去對著她。
「我知道你一直看著我和岸田傾談。」
我沒有出聲。
「所以別再這樣了。」怎麼是不滿的語氣。
「說得清楚點，城之內。」
我盯著她的雙眼。
突然一道力將我向前拉，領口被她拽著。
還來不及辨清狀況，便覺她的臉向我趨前。
接著，我的唇被碰了一下，柔軟溫熱。
我瞪大了眼睛。
「這樣夠清楚了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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