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與御姐04-06
#年下門x年上城
04
五天之後，城之內博美跟大門未知子在手術室內遇上了。
兩個人打了個照面便開始手術，是膽汁引道，病患一直受此困擾，已經動過多次手術。
手術很順利，正當城之內想這外科醫生技術不錯時，卻聽到她宣佈：「追加內裝膽管支架。」
「甚麼？」麻醉醫皺了皺眉，這可不是常規操作。
「這樣才可避免病患的膽管再阻塞。」主刀看著她。
考慮了一瞬，城之內說：「我知道了。」同時默默調整藥物。
然後主刀手法純熟地開始了，當她完成縫合切口後向麻醉醫的方向望去，未開口之前城之內像感應到她想說甚麼，便早一步報告體徵：「血壓73/103，心率75，出血50cc，sinus。」
「手術結束。」
主刀走到病患跟前，脫下手套，將手心放在病患的胸腔上，似在心裡唸著。
城之內摘下口罩，跟她說：「大門醫生，辛苦了。」
大門看著她，也摘了口罩，略有點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
這是城之內第一次看真大門未知子，鼻子高挺，嘴唇粉嫰，兩頰有點嬰兒肥，吹彈得破的皮膚下是滿滿的膠原。
不得不說真是好看啊，難怪那班乾渴的男醫生吹捧。
還同在感嘆的時候，一把聲音將她拉回來：「城之內醫生，辛苦了。」正是第一助手，城之內覺得，他細長的眼睛下藏著狡黠的光芒。
「晶叔，今晚吃甚麼啊？」才走出手術室的走廊，大門未知子便說。
「都叫你別在醫院這樣跟我說話。」神原晶正為她打造天才醫生的形象，冷酷一點沒問題，但撒嬌幼稚則萬萬不可。
「人家肚餓嘛。」大門未知子小聲地說。
抵不過她，神原晶鬆了口，笑說：「去吃燒肉好嗎？」
大門眼珠轉了個圈，正想叫喊的時間，便見神原晶打了個眼神，立時將萬歲兩字吞進肚中，只乖乖地抿著唇點點頭。
兩個人去到燒肉店，點了一滿桌的肉。
「嘩！太好吃了這個牛腹肉，加上特製的醬汁真是一絶。」大門未知子咕嚕地讚賞著，然後又灌了口啤酒，「啊，好爽啊！」
神原晶扶額，從外表看，這個徒兒無可挑剔，但一開吃，她眼中除了食物就只有食物。
「未知子啊，我說你也應該保持點儀態吧，不然怎麼找男朋友。」
「找男朋友還不如多做手術。」大門未知子又挾了塊牛肋肉，「這個也好好吃！」
聽到這答案，神原晶一點也不出奇，她跟她老爸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手術痴。
「你覺得今天的麻醉醫生城之內博美怎樣？」
「欸？你怎麼知道她叫甚麼？」神原晶打了個突，未知子向來不認人，甚麼時候記得別人的名字？
「看手術板啊！」大門一臉你怎麼會不懂的樣子。
！！！
「用藥準確，對肌肉的放鬆程度也掌控得宜。」雖然不是複雜手術，但經驗老到的他還是判辨得出麻醉醫的水準，這也是作為優秀外科醫生的條件之一。
「嗯，而且我們的節奏一致，有機會可以再合作。」大門未知子回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彷彿就出現在眼前。
05
神原晶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真是個無話可說，徒兒才一句話便安排妥當。
不過他也是有私心的，一個有經驗合得來的麻醉醫，將是大門未知子成為超級外科醫生一道大大的助力。
城之內博美接過病例，打開一看，超過一半都是大門未知子作主刀。
「城之內醫生，院長看好你喔，相信很快有好消息吧。」主任笑眯眯地說，他挺欣賞這個下屬，可靠隱健也不爭權，雖然有點冷淡，但在職場上誰要交朋友，不帶來麻煩便好了。
城之內猶疑著，應該跟主任報告上次大門醫生追加手術項目一事嗎？年輕的外科醫生不合規矩很容易導致醫療事故，而後果是由在場的所有人一同承擔的，她不是沒有試過面對訴訟。
但轉頭又想，當時她助手沒表態過，自己也不好提吧。
八卦的小田醫生早給城之內作了詳細的報告，說神原醫生名義上是助手，實質是老師，他與院長是醫學院同學，同屆還有幾位猛人。
神原晶的技術已達世界頂尖級數，作為後輩又怎麼好意思去質疑。但她搞不清楚，當時是主刀的技術，她的理由還是眼裡的堅持，令她迅即決定冒著風險去配合。
第二場合作的是乳腺腫瘤切除手術。
這次主刀醫生大門沒有甚麼出格的要求，卻讓城之內留下深刻印象。
看著她選擇在最隱蔽的位置下刀，用最小的切口去處理，城之內那刻覺得，大門醫生是個很溫柔的人，能夠體諒女病者在意的心情，見她以細膩的針法縫合，相信康復之後疤痕不會太顯眼。
接著她又跟這對自由醫合作了幾場手術，雖然偶會事出突然，但總算在合理範圍以內，而且單從結果判斷的話，也是對病患最好的選擇。
這天有場胃潰瘍手術，卻見原守跟著大門未知子走進手術室，擔任第一助手。
「神原醫生呢？」城之內問。
「他這兩天有點事，怎麼了？」大門瞪大眼問，心想你是否見我師傅不在不放心。
「沒甚麼。」城之內輕輕搖頭，她以為他們是固定配套。
「那便開始吧。」
開腹後發現病者潰瘍的部分比片子更大幅度，連十二子腸也有潰瘍跡象，「情況相當嚴重。」原守說。
「抽吸。」大門指示著，然後專心致志地結紮修補。
「好快！」原守低呼一聲，他也有看過大門的第一次手術，但親身合作，比隔岸觀看震撼得多。
「再拉開一點視野。」
「是。」
城之內雖不懂外科每個技法，卻知道手術是否順利。看著大門未知子指示著原守和第二助手，明明她是現場年資最淺的醫生，卻像一個將軍揮灑自如地布局，難怪神原醫生覺得安心。
手術以少於正常三份之一的時間完成，城之內在心裡打了個高分。
作了術後管理撰寫了報告，城之內在下午六時左右離開醫院。
這天她決定走路回家，鬆鬆筋絡。她家跟醫院只相距二十多分鐘的腳程。
沒有約人的晚上，她一般在附近的餐廳解決，有時間也會簡單做點沙律意粉或烏冬，總之就是以方便為主。
路上剛好接到母親的來電，問她收到包裹沒有，隨即又問她吃了飯麼，大概全世界的母親最關心孩子是否有吃飯。
「嗯，正在途中，想吃餃子跟拉麵。」
「一個人？」
城之內當然猜到媽媽暗示甚麼，沒好氣地說：「一個人。」
「哎呀，媽媽也不是這樣老派的人，覺得一定要結婚生子，我怕你寂寞而已。」
「對象不是那麼容易找啦。」
「我們博美這麼好，一定有很多人追求的，媽媽只是想你放開心別那麼拘緊，合眼緣的吃頓飯了解一下也沒損失啊。」
「好啦好啦。」
「就這樣囉。」
06
來到慣去的店前，見到一個穿著高跟鞋超短裙的年紀女人站在櫥窗前。那雙腿筆直又修長，加上恰到好處的肌肉，城之內定定欣賞著，要是輕浮男該會吹下口哨。
再慢慢向上掃看，咦，這側面有點眼熟，不就是在數小時見過的嗎？
「大門醫生？」
大門未知子轉過頭來，「城之內醫生，你幹嘛在這裡？」
城之內愣了一下，這可是公共地方啊，「我來吃飯。」
大門點了點頭，有道理。
「大門醫生呢？」
「我……我在研究餐牌。」
「這店挺美味的。」
「真的嗎？」大門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和手術室銳利的眼神不同，竟然有點……嗯……憨憨的味道。
「嗯，我偶爾也來幫襯。」
「原來是這樣。」
城之內有點尷尬，自己推門進去好像不甚禮貌，但一直站在門外也不是辦法，於是客氣地邀請：「大門醫生要一起吃嗎？」
「好是好，但是……」大門吞吞吐吐。
城之內想，畢竟還是年輕女性，有點靦腆也是人之常情，便自行打圓場：「不方便也沒關係，下次吧。」
「不是不方便啦，只是……我不夠錢。」到大門難為情了，她的耳根變成粉紅色。
城之內克制著驚訝的表情，體貼地說：「今天就當是歡迎大門醫生來到東帝大第三分院，不嫌棄的話請賞面。」
「真的嗎，那我不客氣了！」變臉的速度還真快。
「博美帶了朋友來啊？」老板娘親切地招呼，給兩人送上冰水和毛巾。
「這是我同事，大門醫生。」
「你好。」大門乖乖地應道。
熟客城之內博美叫了兩碗招牌拉麵，再加一碟二人分量的餃子。
城之內跟大門不曾在工作以外有所接觸，一時之間氣氛也有點不自然。城之內覺得大門不太喜歡跟醫院中人拉上關係，也不勉強對話，兩個人各看著店舖的不同角落，好像這家店的裝潢有多講究似的。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食物送上來，暗暗舒了口氣，開動起來。
「這餃子很好吃！」大門塞得臉圓鼓鼓的。
城之內說：「你試試沾點醋和胡椒粉。」說罷將自己的那碟醬汁推過去。
大門依言試了，「唔！果然好吃。」
碰到知音的城之內自信地說：「別看這小店老舊，老板的手藝比那些名氣響的店子更好。」
大門贊同地不停點頭，城之內忽然聯想到金毛犬，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大門當然不知她笑甚麼，只是覺得這麻醉醫真漂亮，眼裡裝滿星光，不禁看得呆了。
「誒？怎麼了？」察覺到外科醫生古古怪怪，城之內心虛地問，她應該不知道我的想法啊。
「沒有，我在想這餃子太好吃，許多年也沒吃過。」
「那要再來一盤嗎？」
經過一頓飯，城之內從字裡行間摸索到大門跟神原晶關係密切，神原晶像待女兒一般照顧著她的起居。看到大門談起手術時痴迷的神色，心想難怪技術這樣好。
而大門知道城之內在第三分院工作了數年，住在附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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