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舞 33
Chapter 33
波士頓的下午三時二十分。
街頭的一角幾十人圍成一圈，議論紛紛。中央一個金髮少年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旁邊跪著一個亞洲裔短髮女人，正在為他檢查。
十數分鐘後救護車趕到，女人給救護員講述少年的情況，並跟了上車。
「傷者被單車高速撞倒，估計腎臟破裂，急性出血，腹腔開始腫脹……」
看到傷者被送到急症痓，女人放鬆了。
她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正身在那間醫院，於是從袋中掏出手機輸入信息，然後走到一角的空位坐了下來。
她面前的通道人來人往，但一點都沒有打擾她的雅興，14個小時的時差讓她完全陷入昏睡狀態。
「大門桑果然是柯南體質啊。」
一把熟悉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大門未知子緩緩睜開眼睛，發出嗓音：「嗯？」
面前站著一位穿著全套手術裝備的醫護人員，「我說你去到哪裡也吸引患者的體質。」
「甚麼意思啊？」尚未完全清醒的外科醫斜眼看著數月未見的人，那人已由一身深紫變成了湖水藍色。
城之內輕笑，「算吧，你肚餓了嗎，我下班了，我們去吃晚飯。」
「……Ben Casey把晶叔新買的名貴茶葉倒翻了，晶叔氣得要死，說要餓牠三天。」
「神原先生不捨得吧……」
飽餐之後的兩人牽著手沿著河岸散步，邊回味著剛才的龍蝦漢堡，邊閒話家常。
「城之內，你的合約還有半年吧。」這年半的時間大門趁著假期飛到波士頓三次，每次都被晶叔唸機票好貴，而代價就是少買了三個包包。
當然，大門打死也不會也不敢說很是心疼。
「嗯。」每天密集式的進行手術，城之內的時間觀念開始有點模糊扭曲，好像過得很快，有時又很慢。
夏夜的微風輕拂，真是說不出的愜意舒暢。
「那你有甚麼打算？」
「我嘛，尚未決定。」
「這樣啊。」欲言又止的。
無話的走了數百米，隨著步伐的移動，街燈把影子映照得時長時短，偶爾交叠成一體。
「真好啊，多久不曾這樣放鬆。」大門仰頭深呼吸。
「哈，大門桑的放鬆時間都花在餐桌、麻將枱和錢湯上。」麻醉醫忍不住調侃一下。
「甚麼嘛。」
她們在一張長櫈上坐下來，城之內把頭輕挨在大門的肩膀上，大門從腰後摟著她，臉頰貼在她（註：城）的髮上。
在恬靜的夜晚，有慢跑騎單車的路人，有蹦跳嬉笑的小孩，有卿卿我我的情侶，平常而令人安心。
大門遠望著對岸的燈火，「你很喜歡美國吧。」
「是啊，很喜歡這裡的自由氣息，比日本少拘束。」
「你有想過留下來嗎？」
城之內嘆了口氣：「這裡雖然很好，但沒有我在意的人。」
腰後的手抱著更緊了。
好吧，是時候告訴她吧，「我早前跟神原先生談過。」
「嗯？」
「我問他自由醫的佣金收費和條件，很久沒有你一起做手術了，很想念呢。」離開就是為了回來，這句俗套的話不是離開的理由，而是重聚的承諾。
「只想念和我做手術嗎？」大門得寸進尺的調笑。
「你想多了。」才不讓她輕易得逞。
「吶，你想如果我們在不同的時機相遇，還會在一起嗎？」外科醫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似在訴說著故事。
「大門桑都會這樣胡思亂想啊。」城之內竊笑，她的外科醫生可是絶對理智型的人。
「無聊想想罷。」
「例如呢？」
大門想了想，「唔……例如你是單親媽媽帶著個女兒。」
「哈，那我應該很忙，沒有時間應酬你。」
「正經一點。」大門嘟起嘴。
「甚麼不正經，本來就是亂想嘛……不過呢……」
「不過甚麼？」
「如果你是你，我仍是我，應該還是會相互欣賞吧。」麻醉醫認真地說。
「嗯，有道理。」
「等等……話說為甚麼我是單親媽媽而不是你？」城之內覺得有點不妥。
「因為我對別人都沒有興趣啊，而你的爛桃花特別多，又常常腦袋空空。」理直氣壯的樣子。
城之內旋即坐直身子，不忿地拍了大門的肩膀一下：「你才腦袋空空！」
「哎呀…有人家暴啊……」
P.s.
故事結束，感謝收看。
最後本來想寫個甚麼高層爭鬥下的兩人，可是實在寫不出氣氛，也對那些大叔沒甚麼興趣，所以最尾幾章砍掉重練，平平淡淡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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